baklava

【贾拉】Spring has Arrived (4)

我觉得有点ooc。。。你们酌情观看哈







“旺铺转让,有意者请拨打电话……”

这块木板上开出的价格足够吸引人,夸张的荧光色字体一下子就把路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贾方也不例外,虽然他不是路人。这个阿拉丁到底多想把店铺卖出去。他牵着珍妮迈开腿走了进去。

深棕色大眼睛的青年似乎早有准备,郑重且僵硬地坐在桌旁,对着越来越近的一大一小弯了弯嘴角,左边脸颊上的酒窝更像是硬挤出来的。

“你有新工作了?”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没等阿拉丁考虑好先向谁解释,贾方就颇为难得地好心相劝,“你要知道,这个地段生意不是那么好做,没有几个人想接手的。”珍妮还在旁边一脸严肃地点头附和。

他抿着唇酝酿了几秒,“实不相瞒,前不久我去Marriott酒店的玉餐厅应聘……我被录用了。半个月之后正式上任。”

“虽然不是行政总厨,但至少也是个主厨吧。”说到这里,阿拉丁有点骄傲地笑了。

“自从大学毕业,我收到过饭店、餐馆甚至公司食堂的offer,我总以为我的机会来了。”

“大酒店后厨一直是我向往的工作,这次我很确信这就是我真正的机会。所以……”最具有决定性的话往往放在最后,气氛也总是最焦灼。

“所以,你就更应该去了,阿拉丁。把握住你的‘时间表’,珍也会有新的时间表。”

一旁的小姑娘终于按捺不住着急,“爸爸,那……我们还能见面吗?”

“当然。”贾方深色的眼睛在灯光盈盈中又流露出罕见的认真与温柔。阿拉丁见过深夜里的港湾,那种海流般的力量又一次席卷而来。

只能随波逐流,妄想逆水行舟。


校门口已经铺成了一块雪地,罗伯茨太太踮着脚朝里张望,放学铃声尖锐得令人不安。已经响过三拨,校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却唯独不见珍妮。阿拉丁隐约觉得不对劲,在平常,做卫生也不该这么久啊。他给班主任通了电话,对方表示自己确认过每一个孩子都离开了校园。此刻,所有最坏的设想一齐涌来,又不断一一否定。手足无措,阿拉丁选择先报警——贾方那边暂时无法接通。剧烈的心跳声敲击着鼓膜,嘴唇止不住发颤——此刻,他最怕面对的就是贾方,他甚至有点小小地庆幸不必那么快就亲口告知他,却又矛盾地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一个人来稳住他的心神——虽然他也不敢想象贾方发疯般的慌乱,但两个人一起承受总好过一个人,不是吗?无助像潮水般将他吞没,他决定先从附近找起。

阿拉丁高声呼喊着女孩的名字几乎找遍了附近所有街区,没有、还是没有。正是雪后初霁,化雪时候寒意更甚,风一过后背冰凉,心底也一片冰凉。如果是自己悄悄走的,珍妮会去哪里?如果不是……他想都不敢想。阿拉丁抹了一把脸,双腿难以自控地发软。冷静下来。

太阳在云层上卧着悠悠下沉,傍晚、落日、晚霞……他大概知道了。

珍妮坐在老榕树巨大的枝杈上,只是远远望见,阿拉丁就眼窝发热。高悬的心终于重重落下,连带着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尽数抽离。大多数父母找到独自离家的孩子,必有一套程序,除了喜极而泣就是声泪俱下的责骂,此刻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阿拉丁爬上去和女孩并排坐着,思索着合适的语言,使语气尽量放缓,“为什么来这儿?我很担心你,珍妮。”女孩摆弄着书包带子,安静的时候像极了她父亲。半晌,她抬起小手抹去阿拉丁眼角的泪,嚅喏道,“……对不起。我不想回家。”“能告诉我原因吗?因为学校的事?和朋友吵架了?被老师批评了?”珍妮仰起小脸,两条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阿拉丁简直想伸手替小孩儿抻开,“自然课期中测验……我只得了B”,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从没这么差劲过。”也许不能理解这件小事对孩子而言的严重程度,但一联想到贾方平时一以贯之的严格要求,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珍妮决定“离家出走”。“他会责备你?”摇头。“爸爸会失望,我很害怕让他失望。”小姑娘说着就快哽咽了,“怎么会呢,”阿拉丁连忙安抚,“你爸爸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不等他说完,珍妮突然变得更加激动,眼里泪光闪烁,嗓音都带上了哭腔,“他会的!我能看出来,每次我做得不够好,我都能看出来,从他眼睛里!”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走吧,我们先打车回家。我保证,他绝对不会。你愿意相信我吗?”“……嗯。拜托,别告诉爸爸我上这儿来了。”“那你能向我保证再也不乱跑了吗?他会急疯的。”“……我保证。”

贾方刚从化验室出来就收到让他下班直接回家的消息。驱车回到小区将近九点,他让珍妮先上楼洗漱。贾方示意阿拉丁上车,“怎么回事?我载你一程,上来说。”

在夜色里一路沉默,两旁的路灯投下一道道光影,黑色轿车穿行过三个街区后停靠在路边。“珍妮因为这次考得不好,不敢回家。”贾方倒是表现得出人意料,很平静——平静、且焦虑,“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责怪过她,我只要求她尽力而为。”“她说,她能从爸爸的眼睛里感觉到失望。她不想让你难过。有时候连我也……”

有时候,我甚至无法对着这双眼睛超过三秒钟,这道冷硬外壳上最薄弱的防线。

他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男人脸上那种温柔得近乎脆弱的神情像一根细弱却柔韧的丝线绞紧了他。那是一个父亲的眼神。“珍妮是我的骄傲,不管怎样,我永远以她为荣。”“这就是症结所在”,阿拉丁终于肯转向他,“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讲,去告诉珍妮你的想法,她真的非常、非常害怕让你伤心。父亲的感受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又一阵沉默,贾方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难怪珍妮那么喜欢你”,他迎着男孩的目光,“一直以来,我以为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不,一直以来,你都是珍妮最在乎的人。因为她爱你,贾方。”

时候不早,阿拉丁也该回家了。贾方长久注视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街角处。此时他非常想来支烟——从女儿出生到现在,他戒烟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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